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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给儿子开家长会,老师当众批评我:“你老婆那么年轻,怎么嫁了你这么个开破车的老头?”我掏出证件,校长见了都得敬礼

声明:本故事灵感源于真实事件,部分细节经文学化处理以增强叙事性,文中所有人物均为虚构化名

就因为我开了一辆快报废的桑塔纳,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。

儿子的班主任,就当着所有家长的面,指着我的鼻子教训我。

“你老婆那么年轻漂亮,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老头?”

“你看看你,连辆好车都买不起,怎么给你儿子当榜样?”

全场都在偷笑。

我儿子死死地攥着拳头,眼睛通红地看着我。

那一刻,我心如刀绞。

当她把校长叫来,准备把我当成反面教材,公开处分时,我没有再忍。

我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证件。

校长只看了一眼,瞬间立正,对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
他吼出的两个字,让那个女老师当场瘫软在地。

01

电话是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的,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。

“喂?是林晓伟爸爸吗?”

“我是,王老师您好。”我赶紧放下手里沾满机油的扳手。

“别您好了,你儿子在学校把同学打得头破血血流,你赶紧给我到办公室来一趟!立刻!马上!”

我心里猛地“咯噔”一下,一股火气混杂着担忧涌了上来。

儿子晓伟今年八岁,性格有些内向,但很懂事,我从不信他会主动惹事。

“王老师,您先别急,能不能告诉我,他为什么打架?”

“为什么?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?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教育的?!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拔高了八度,充满了不耐烦,“我没时间跟你废话,你来了就知道了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。

我捏着手机,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,叹了口气。

墙上的挂钟显示,已经快晚上七点了。

妻子陈雪被单位派去外地参加一个封闭式技术攻关,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,家里只有我们父子俩。

临走前,她再三叮嘱,一定要照顾好晓伟。

结果,这才几天,他就出事了。

我换下工服,穿上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,衣领处甚至还有一点磨损的毛边。

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。

那辆二手桑塔纳是我五年前花了八千块钱淘来的,打火时,发动机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,像个随时会断气的老头,挣扎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地启动。

车子驶出老旧的小区,汇入城市的车流,看着周围那些光鲜亮丽的BBA,我握着方向盘的手,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
02

赶到学校时,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
教学楼只有三楼的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。

我敲门进去,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。

王老师,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,画着精致的妆容,正坐在她的办公椅上,抱着胳膊,冷冷地看着我。

她的眼神,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和鄙夷。

办公室的墙角,晓伟低着头站在那里,校服的袖子蹭上了灰,脸上有一道清晰的红印,眼睛肿得像桃子。

另一边,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,被他妈妈护在身后,脸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,却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,得意洋洋地瞪着晓伟。

那个男孩的妈妈,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套裙,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,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。

“你就是林晓伟的爸爸?”王老师率先开口,语气比电话里更差。

我点了点头,压着火气问:“王老师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怎么回事?”她“呵”地冷笑一声,指着那个胖男孩,“你儿子,把我们班的周凯,脸都给抓破了!周凯的爸爸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董,这事你说怎么办吧!”

那个叫周凯的男孩立刻会意,扯着嗓子“呜呜”地假哭起来,声音响亮。

他妈妈立刻心疼地搂住儿子,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,对我横眉冷对:“怎么办?赔钱!必须赔钱!我儿子这金贵的脸要是留了疤,我跟你们没完!还有,必须让你儿子,当着全班同学的面,给我们家周凯鞠躬道歉!”

我根本没理她,径直走到儿子身边,蹲了下来。

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,那是我们父子俩用的同一种肥皂。

“晓伟,抬起头,告诉爸爸,为什么打架?”我的声音很轻。

晓伟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,倔强地不肯说话,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。

我看到了,他那只攥得死紧的小手里,捏着一张画纸,纸的边缘已经被汗水浸湿,揉得皱巴巴的。

“是不是为了这个东西?”我柔声问。

晓伟的防线瞬间崩溃,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涌了出来,他重重地点了下头,带着哭腔说:“爸,我没有……”

03

我从他手里,把那张画纸小心翼翼地抽出来,慢慢展开。

上面是用蜡笔画的我们一家三口。

妈妈陈雪被画在最左边,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,笑得特别甜。晓伟在中间,举着一个风车。

而在最右边,我开着一辆造型很奇怪的“车”。

那辆车,没有轮子,倒像个长方形的铁盒子,上面伸出各种天线和杆子。

那是晓伟凭着记忆画出来的,我每天在单位操作的那台特种工程车的驾驶舱。

“他……他抢我的画……”晓伟抽噎着,断断续续地说,“他到处给同学看,说我爸爸是个收破烂的,画的这个是个垃圾车!还说……还说我妈妈那么好看,肯定是被我爸骗了,早晚要跟有钱人跑掉……”

最后一句话,像一把烧红的锥子,狠狠刺进了我的心脏。

我猛地抬起头,看向那个胖男孩。

周凯的妈妈却抢先一步,阴阳怪气地开了口:“小孩子之间说两句实话怎么了?童言无忌嘛!再说了,难道他说得不对吗?你们家什么条件,自己心里没点数?”

她轻蔑地瞟了我一眼,目光越过我,落在了窗外黑漆漆的停车场。

“喏,那辆停在最角落,快报废的桑塔纳,是你的车吧?我儿子早就跟我说了,你儿子天天就坐这么个破烂玩意儿上学,都快被同学笑话死了。”

王老师适时地清了清嗓子,用一种居高临下的、教育的口吻说:“林先生,不是我批评你。家庭的物质环境,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是至关重要的。你看看人家周凯爸爸,开的是最新款的宝马X5,在市里有好几家连锁超市。你也要多为孩子想想,努力提升一下自己,给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嘛。”

这话像一根针,不深,但扎得人心口发麻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,直视着王老师的眼睛:“王老师,开什么车,做什么工作,和我怎么教育孩子,有必然的联系吗?”

“当然有!”王老师的鄙夷几乎不加掩饰,她站了起来,围着我走了一圈,像是在参观什么稀奇物件。

“一个成功的父亲,才能成为孩子的榜样。你看看你这身打扮……”她指了指我的外套,“再看看你的车。我见过你老婆,开家长会的时候来过一次,那么年轻,那么漂亮,气质也好。说句实在话,我真想不通,她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……开破车的糟老头?”

整个办公室的空气,在那一瞬间,彻底凝固了。

周凯的妈妈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。

晓伟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发抖,他死死地瞪着王老师,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。

而我,那一刻,所有的愤怒、屈辱、焦躁,都如同潮水般退去,只剩下了一片冰冷到极点的平静。

04

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“王老师,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会记住。”

她似乎被我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,但随即又恢复了高傲。

“记住又怎么样?我难道说错了吗?”她抱起胳膊,一脸无所谓,“我这是为了你好,也是为了你孩子好。穷不是问题,问题是要认清现实,别打肿脸充胖子。”

“好一个认清现实。”我点了点头,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。

周凯妈妈还在旁边煽风点火:“就是!别废话了!赶紧赔钱道歉!我儿子这脸要是留了疤,我告诉你们,医药费、营养费、精神损失费,一分都不能少!”

我没再看她们,掏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功能机。

这部手机,只能打电话发短信,但信号是经过特殊加密的。

王老师看到我掏手机,笑了,笑得花枝乱颤:“怎么?想打电话找人?我告诉你,没用!周凯爸爸是学校最大的校董,你找谁来都没用!今天这事,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道歉!”

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,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没有存名字,只有一个代号“01”的号码。

那是我们市教育系统安全对接的负责人,也是这所学校的名誉校长——刘校长。

电话还没拨出去,办公室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

一个戴着金边眼镜、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满脸堆笑:“王老师,周太太,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啊?”

是教导主任。

他身后,还跟着一个腰板挺得笔直,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,正是刘校长。

刘校长是军人转业,身上那股威严的气质,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分。

“刘校长,教导主任,你们来得正好!”王老师一见领导来了,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,指着我,恶人先告状,“这个家长,他儿子在学校寻衅滋事,打伤了同学,他来了之后还胡搅蛮缠,态度极其恶劣!”

周凯妈妈也赶紧附和:“刘校长,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!现在的家长都这样,孩子在外面是小霸王,家长在家里就是老无赖!”

刘校长皱了皱眉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当他看清我的脸时,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困惑,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疑。

他似乎在拼命回忆着什么,但又不太敢确定。

05

“您是……林晓伟同学的父亲?”刘校长的声音,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
我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
王老师还在喋喋不休地煽风点火:“校长,您看他这态度!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!我严重怀疑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,思想品德有严重问题!必须严肃处理,记大过处分,以儆效尤!”

刘校长猛地一摆手,示意她闭嘴。

他快步走到我面前,没有说话,而是仔细地、甚至可以说是用一种审查的目光,看着我的脸。

然后,他的目光缓缓下移,落在了我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的衣领上。

那上面,有一个用同色系的深色线绣上去的、极其不起眼的徽标。

那是一个由齿轮和麦穗组成的图案,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
当刘校长的目光触及到那个徽标时,他的脸色,瞬间变了!

那种变化,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。是从惊疑,到震惊,再到一种发自内心的、混杂着敬畏与肃穆的情绪。

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仿佛确认了某个惊天的秘密。

“请问……您的工作单位,是……是‘703所’?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低到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,但那声音里的颤抖,却怎么也掩饰不住。

我看着他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只是淡淡地说:“我今天,只是一个来为儿子讨公道的父亲。”

这个回答,已经足够了。

王老师和周凯妈妈都愣住了,她们根本不知道“703所”是个什么地方。

“什么703?听都没听过,一个犄角旮旯里的破研究所吧?”周凯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
但刘校长的下一个动作,却让她们彻底傻眼了。

只见他猛地后退一步,“啪”的一声,双脚跟用力并拢,身体站得笔直,对着我,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、标准的军礼。

“首长好!”

这三个字,他说得斩钉截铁,声音不大,但在死一般寂静的办公室里,却像一声平地炸雷。

王老师脸上那得意的表情,瞬间凝固了,像一个被打碎的石膏像。

周凯妈妈的嘴巴,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,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似乎都失去了光泽。

晓伟也看呆了,他小小的世界里,从没见过这种场面。

06

我没有回礼。

保密条例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束缚着我的一言一行。

我只是对着刘校长,微微点了点头。

他懂。

他放下手,猛地转过身,脸色铁青,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王老师。

“王小娟!”他连“王老师”都不叫了,直呼其名,“你都干了些什么?!你都说了些什么?!”

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、因恐惧而产生的怒火。

王老师彻底懵了,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,瘫坐在地上,结结巴巴地问:“校……校长……他,他到底是谁啊?您是不是搞错了?”

“他是谁?你没资格知道!”刘校长厉声喝道,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,“你只需要知道,这位林先生,是我们龙城市,乃至我们整个东部战区都必须尊敬的功臣!他和你嘴里那些开宝马、开奔驰的老板,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!”

他又转向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周凯妈妈,眼神冰冷得像要结冰:“还有你!立刻、马上,带着你的孩子,向林先生和他的儿子,道歉!”

周凯妈妈吓得一个哆嗦,她再傻也看出来,我绝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。

她一把拽过还在发愣的儿子,哆哆嗦rala地走到我面前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林……林先生,对不起,真对不起,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,我们狗眼看人低……”

我看着她们母子,摇了摇头。

然后,我一步一步,走到了瘫在地上的王老师面前。

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,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
我蹲下身,平静地看着她:“王老师,你刚才说,我老婆嫁给我,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?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……我是胡说八道的……我嘴贱……”她带着哭腔,语无伦次。

“你还说,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,无法成为我儿子的榜样?”

“我错了……林先生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您大人有大量,再给我一次机会吧……”她伸出手,似乎想来抓我的裤腿。

我没有理会她的忏悔,也没有去看她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。

我从外套的内侧口袋里,慢慢地,掏出了我的证件。

那是一个深红色的硬壳本,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,只有一个烫金的、庄严的国徽。

我打开它,没有给王老师看,而是直接递到了刘校长面前。

“刘校长,我重申一遍,我今天不是以任何官方身份来的,我只是一个父亲。”

刘校长双手接过证件,只看了一眼,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缩,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,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
他再次对着我,不是敬礼,而是深深地、九十度地鞠了一躬。

“林总师……我……我代表学校,代表市教育系统,向您和您的家人,表示最沉痛的歉意!是我们工作的失职!”

她两眼一翻,瘫在地上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。

她的世界,在这一刻,已经彻底崩塌、粉碎。

07

刘校长小心翼翼地合上我的证件,用双手捧着,递还给我,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那个红本上“国家‘深蓝利剑’项目首席总设计师”的头衔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
那意味着,我这样的人,理论上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。

我个人的信息,我的家庭住址,我儿子就读的学校……这一切,都应该是最高级别的保密事项。

而今天,就因为一个势利眼老师的愚蠢,这一切都被暴露在了巨大的风险之下。

“王小娟!”刘校长猛地回头,声音里带着一种后怕的、压抑不住的颤抖,“你知不知道,你今天的言行,已经不是简单的师德问题了!你这是严重的失职!是违纪!你是在拿我们全校师生的安全开玩笑!”

瘫在地上的王老师,面如死灰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她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没几年的普通人,哪里能理解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。

她只知道,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、用金钱和地位构建起来的世界观,被一个开二手桑塔纳、穿着破旧外套的“糟老头”,一脚踩得粉碎。

我收起证件,放回内侧口袋,那个口袋是特制的,有防火和防水功能。

我重新蹲下身,轻轻摸了摸晓伟的头。

“晓伟,没事了,跟爸爸回家。”

“爸……”晓伟的眼睛里,充满了困惑、震惊,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闪闪发亮的光芒。

我拉起他冰凉的小手,转身就走。

“林总师!请您留步!”刘校长赶紧追了上来,语气近乎哀求,“这件事,学校一定会给您一个最严肃的交代!王老师……我们一定会把她清除出教师队伍!”

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很冷。

“刘校长,我儿子为什么会跟同学打架,事情的起因,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。”

“是,是,我清楚,是我校管理不严,教师素质堪忧!”

“我不需要学校的处理结果,因为她这样的人,不配再为人师表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只希望,我的孩子,以及这所学校里所有的孩子,都能在一个纯粹、安全的环境里学习和成长。”

“不要再用你们成年人那套肮脏、势利的标准,去污染他们还没有成型的价值观。”

说完,我不再停留,拉着晓伟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。

身后,隐约传来刘校长近乎咆哮的怒吼,和王老师那绝望到变了调的哭泣声。

08

回家的路上,老旧的桑塔纳依旧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像一首不成调的催眠曲。

车里的气氛很沉默。

晓伟坐在副驾驶座上,系着安全带,小小的身体坐得笔直。他一直扭头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

路过一个红灯,我停下车,转头看着他笑了笑:“想问什么,就问吧。”

“爸,校长为什么……要给你敬礼?还叫你……首长?”他终于忍不住问,小脸上满是好奇。

我想了想,换了一种他能理解的方式:“因为爸爸和刘校长,以前是同行,都当过兵。那是战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。”

“哦……那‘总师’呢?”他又问。

“总师,就是总工程师的意思。就像你们班的班长一样,爸爸是很多工程师的‘班长’。”

晓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他从书包里,把那张皱巴巴的画又拿了出来,用小手抚平上面的褶皱,指着上面那个奇形怪状的铁盒子。

“爸,周凯说,你画的这个是垃圾,根本不是车。他骗人,对不对?”

我看着那幅画,心里一阵暖流涌过。

在外人看来,那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和方块的组合。

但只有我自己知道,那是我正在攻关的‘深蓝利剑’项目核心控制单元的简化结构图。

我平时在家里的书房工作,为了保密,书房的门是指纹锁。但晓伟总有办法,趁我开门的时候像个小泥鳅一样溜进来,趴在我的桌边,安安静静地看我画图。

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和公式,但却用他孩童的眼睛,记住了那些最基本的形状和结构。

这幅画,是他凭着记忆画出来的。

他今天在学校里,用他那小小的拳头守护的,不只是我这个父亲的尊严,更是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,足以撼动世界格局的天大的秘密。

“晓伟,爸爸告诉你,这不是垃圾。”我把车停在路边一个没人的地方,熄了火,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
“这件东西,现在还只是一个模型。但很快,它就会变成真正的‘利剑’,装在我们国家自己的大船上,去到很深很深的海里,保护我们,保护妈妈,保护所有像周凯一样,可以安心坐在教室里嘲笑别人的小朋友。”

晓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:“真的吗?比奥特曼还厉害吗?”

“嗯,比奥特曼还厉害。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所以,这是我们父子俩之间的秘密,绝对不能再画出来,也不能告诉任何人,知道吗?”

晓伟用力点头,像个接受了神圣任务的小战士,他小心翼翼地把画对折,再对折,郑重地放进了自己小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。

09

回到家,我找出医药箱,用棉签沾了点碘伏,轻轻给晓伟脸上的红印消了毒。

他大概是真的累了,精神一放松下来,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。

我把他抱回房间,盖好被子,掖了掖被角。

看着他熟睡的脸庞,我的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。

我走到阳台上,点了一根烟。

烟雾缭绕中,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幕,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。

王老师那句“她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开破车的老头”,像一根毒刺,反复扎在我的心上。

为了这份工作,我放弃了太多。

那些国外研究机构开出的天价年薪和优渥待遇,那些本该属于我的荣誉和光环,甚至……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拥有的,正常而安稳的生活。

我和妻子陈雪,都是“703所”的研究员,她是半导体领域的专家,是我的副手,也是我的爱人。

我们相识于微末,一起从最基础的研究员,一步步走到项目的核心。

她比我小八岁,聪明、漂亮,是当年所里公认的一枝花。

我记得,当年追她的人里,有家里资产上亿的富二代,也有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。可她偏偏选择了我这个除了专业知识,一无所有的书呆子。

领证那天,我问她,她说:“林涛,我懂你。我知道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。那些虚名浮利,给不了我安全感,但你和你的事业,可以。”

这些年,我们为了项目东奔西跑,聚少离多。

为了保密,我们不能告诉父母亲戚我们的真实工作。

对外,我只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国营工厂的技术员。

我们没有豪车,没有别墅,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名牌衣服都没有。

陈雪从未有过一句怨言。

但今天,我动摇了。

我是不是……真的太自私了?我是不是……真的太委屈她了?

就在这时,那部加密的卫星电话响了。

是陈雪打来的,这是我们约好的,每晚报平安的时间。

“老公,家里还好吧?晓伟呢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,背景里还有机器运转的嗡嗡声。

“都挺好,晓伟睡了。”我掐灭烟头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。

“那就好……我这边,实验到了关键阶段,可能……还要一个星期。”

“不着急,你注意安全,注意身体。”

电话里沉默了片刻,我还是忍不住,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。

“小雪,你……后悔过吗?”

“后悔?”电话那头的她愣了一下,“后悔什么?”

“后悔……选择了我,跟着我,过这种清贫又危险的日子。”

陈雪在那头笑了,笑声很轻,却像一股暖流,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。

“林涛,你今天怎么了?怎么突然问这么傻的问题?”

我苦笑一声,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,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。

电话那头,长久地,沉默了。

10

我能听到她在那边,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。

过了很久,陈雪才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一丝心疼。

“老公,你是不是觉得,让你和儿子受委屈了?”

“我……”我一时语塞。

“我知道,这些年你一个人扛着项目总师的压力,还要分心照顾家里,你压力很大。”她打断了我,“但你忘了吗?当初我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,我们一起说过什么?”

我当然记得。

那天,在“深蓝利剑”项目启动的誓师大会上,我们和所有参与项目的科研人员一起,面向国旗宣誓。

此生无悔入华夏,此身愿为国铸剑。

“别人不理解我们,没关系。全世界都可以看不起我们,也没关系。”陈雪的声音,重新变得坚定而有力。

“但我们自己,绝对不能动摇。因为我们知道,我们正在做的事情,有多么重要。”

“至于那个老师说的那些屁话,你一个字都别往心里去。她不懂,嫁给你,是我陈雪这辈子做过的,最正确、最骄傲的决定。”

“林涛,在我心里,你就是我的盖世英雄。”

挂了电话,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,看着天上的星星,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。

心中的那点阴霾、那点委屈、那点自我怀疑,一扫而光。

是啊,我所坚守的这一切,我的妻子,都懂。

这就够了。

一周后,陈雪回来了。

她瘦了,也晒黑了,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
她带回来的,是项目核心芯片取得重大技术突破的喜讯。

这意味着,“深蓝利剑”离真正铸成,又近了一大步。

又过了几天,刘校长亲自登门拜访。

他没穿西装,而是一身朴素的便装,提着一些水果和牛奶,态度极为诚恳。

他说,那个王老师,已经被学校开除了,并且教育系统内部通报批评,吊销了教师资格证,这辈子都不能再从事教育行业。

那个周凯,也跟着他父母转学去了外地。

据说,他那位当校董的爸爸,因为名下的几家连锁超市存在严重的税务问题和消防隐患,被有关部门立案调查了。

这些,都与我无关。

我只是平静地告诉刘校长,希望学校以后能更注重师德建设,不要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。

生活,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
我依旧每天开着我那辆二手桑塔纳,接送晓伟上下学。

晓伟也再没和同学打过架。

只是,他变得更喜欢画画了,但他再也没有画过那辆奇怪的“车”。

他的画里,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飞机、大船,和穿着不同制服的军人。

一个周末的下午,阳光灿烂,秋高气爽。

我和陈雪带着晓伟,在郊区的草坪上放风筝。

晓伟忽然指着头顶呼啸而过的一架战斗机,大声问我:“爸爸,那就是你造的‘雄鹰’吗?”

我笑了,把他扛到我的肩膀上,让他看得更高、更远。

“还不是,但就快了。”

“等晓伟长大了,爸爸和妈妈造的‘利剑’和‘坚盾’,就会守护着这些‘雄鹰’,飞得最高、最远,守护着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,和天上的每一片蓝天。”

陈雪走过来,靠在我的肩膀上,抬头看着我,也看着我肩上的儿子,握紧了我的手。

阳光下,她的笑容,一如我们初见时那般,明媚而灿烂。

我知道,这条路还很长,还会很辛苦,甚至会充满危险。

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,心在一起,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,就没什么能把我们打倒。

因为我们守护的,是这个小家,更是我们身后的,那个强大的国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