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五雷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,他赶忙拿起来接听,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哎,五哥,是我,老李。”
“五哥,你之前让我打听的那个人,我已经打听清楚啦。”
“真的吗?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呢?”五雷子急切地问道。
“他搬过好几次家了,最开始是在广西北海,后来搬到了南宁,现在去了广西梧州。”
“他在梧州那边做什么营生呢?”
“他倒也没做什么特别的,在那边开了一家小饭馆,叫庆哥小吃部,专门做东北菜。每个月也就赚个三千四千块钱。”
五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这点钱也算钱?还不够我一上午的油钱呢,我上个厕所花的钱都比这多。他媳妇现在和他在一块吗?”
“没有,他现在是一个人过,日子过得挺惨的。”
“他电话有吗?”
“五哥,我已经把他的电话要来了。”
“你马上帮我订一张去梧州的机票,我现在就要过去。”
“好嘞,五哥,你是自己去吗?需不需要安排其他人一起?”
“我自己去就行,别的你不用C心了。”说完,五雷子挂断了电话。
五雷子乘坐飞机先到了南宁。一下飞机,公司在这边的经理小飞已经在机场等候了。五雷子上了车,小飞好奇地问道:“五哥,怎么突然想到来这边了?这边也没什么大买卖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啊。”
五雷子没有过多解释,直接问道:“咱们这边分公司最好的车是哪辆?”
“是一辆奥迪A6,这在咱们分公司已经是最拿得出手的车了,平时一般都是我开。”
“没有劳斯莱斯吗?”
“没有,咱这边没有劳斯莱斯。”
五雷子听后,有点失落,说道:“算了,你回家吧,这车我开走。”
“五哥,这两天需不需要我给你跑腿办事啊?”
“你不忙吗?”
“我不忙。”
“那行,你开车送我去梧州。到了那边之后少说话,一切听我安排,看我眼色行事,明白吗?”
小飞点了点头,两人便开车从南宁前往梧州,当天下午就抵达了梧州。
五雷子拨通了电话,说道:“喂,请问是庆哥吗?是王庆大哥吧?”
“哎,是我,你是哪位啊?”
“庆哥,我是五雷子。当年我和我哥落难,在你家躲了大半个月。后来我哥出了事,我去顶了罪,在里面待了半年多。当时你对我特别照顾,我一直都记在心里。我走的时候,你还给了我700块钱路费。这一晃都过去十多年了,庆哥,你还有印象吗?”
王庆有些惊讶地问道:“五雷子,你是怎么找到我电话的?”
“庆哥,你就别问这些了。我现在已经到梧州了,正往你餐馆赶呢,一会儿咱们见个面。”
“你都过来了,那我就在餐馆等你。”
“好嘞,庆哥。”
挂了电话,小飞问道:“五哥,刚才是谁啊?”
五雷子感慨地说:“我和我哥当年落魄的时候,这位大哥帮过我们。当时我们在他家躲了快大半年,这份恩情我必须得报答。”
“那是应该的,五哥,以你现在的身家,想买什么都不在话下。”
说着,车已经停在了餐馆门口。餐馆的牌匾十分简陋,上面写着“庆哥东北菜”。五雷子下了车,走进餐馆,看到王庆正坐在屋里。餐馆面积大概70多平,里面摆放着八张桌子。
王庆抬头看到五雷子,五雷子笑着说道:“大哥。”
王庆站起身来,五雷子看着他,惊讶地说:“庆哥,你怎么老成这样了?我是唐山的五雷子啊。”
王庆也有些激动地说:“哎呀,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你了。”
两人握了握手,五雷子接着说:“庆哥,我这人说话直。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不在了,好多人跟我说你各种死法,有说你掉河里淹死的,有说你被蛇咬死的。直到去年我听朋友说你来了广西,就让他帮忙打听,他打听了大半年才找到你。我跟我哥说要来看你,我哥可高兴了。”
“行。”
“哥,我还没吃饭呢,我也懒得出去找地方了,咱俩就在你这吃边聊。”
王庆点了点头,转身去厨房做菜。不一会儿,酒菜上齐,两人坐在屋里。喝了三杯酒之后,五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王庆安慰道:“老五,你别这样。”
五雷子擦了擦眼泪,说道:“庆哥,这些年我最难忘的就是十多年前跑到你家,那时候只有你拿我当人看。我和我哥没地方去,就像过街老鼠一样,只有你照顾我们。现在我发达了,说实话,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串数字。这餐馆别开了,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,我就是来报恩的。”
“老五,庆哥都这把年纪了,孤家寡人一个,啥也不想要,只要你和你哥过得好就行。你哥现在身体咋样?”
“我哥身体特别好,庆哥,有机会你去唐山玩玩。你开这个小餐馆能赚几个钱啊?”
“老五,你能来梧州看我,我就已经很知足了。当年你落魄的时候,庆哥帮你是应该的,你现在发达了,庆哥也不眼红。你要是真想帮庆哥,就帮我租个房子吧。这些年你也知道,我离了婚,前妻跟别人跑了,房子和车都卖了,现在这餐馆也是租的,一年房租1万块钱。”
“你现在没房子住啊?这都不是事儿。那嫂子走了之后,你就没再找个伴儿?”
“谁能跟我啊,我这年纪了,就会炒个菜、掂个勺,没啥别的本事,哪个好女人能看上我。”
“嫂子走了有多少年了?”
“七八年了。”
“这七八年你就没觉得闷得慌?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“哥,咱俩都是老爷们,咱就敞开了说,这七八年你真没觉得闷吗?”
“那事儿没啥意思。”
“别装了,那事儿可有意思了。今天晚上我给你安排,房子我也给你解决了。这餐馆咱不开了,你要是还想开店,我给你安排更好的地方,你啥都不用管。我先找个酒店睡一觉,明天中午我再来,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。”
“不是,老五啊。”
“行了,咱俩把这杯酒干了。”说完,五雷子碰了杯,然后风风火火地走出了餐馆。
“不用送了,庆哥,我走了。”
“老五,你别给我整那些事儿。”
“你就别管了。”五雷子上了车,对小飞说道:“小飞,梧州哪个地方最好?”
“万秀区最好,那是市中心。”
“给我在万秀区挑一个最大的网点,面积1000平左右,最好是上下两层的。然后在周边给我买一套房子,明天去4S店给我订一辆车,按照100万的标准来,明天一上午把这三件事都给我办好。”
“五哥,这时间来不及啊,光买网点一上午肯定办不完。”
“有什么来不及的。”
“至少也要看看位置啊。”
“不用看了,市中心肯定比这强。要多少钱给多少钱,别还价,听明白了吗?这卡给你,里面钱够,你就大胆去办。”
第二天上午,小飞在市中心步行街选了一个1300多平的大房子,卖家要价600万。小飞直接说:“来,签字签合同吧。”
卖家惊讶地说:“老弟,你不还还价?”
“不还了,我们老总说了,喜欢就直接买。”
在4S店,小飞也没跟销售人员废话,直接说:“告诉我哪辆是现车,今天必须开走,你要100万,我给你110万。”
买房子就更顺利了,小飞直接到售楼处问:“你们这最好的房子是哪套?”
“一楼带院子的那套。”
“多大面积?”
“一百八九十平。”
“行,签合同吧,多少钱你说就行。”最终花了不到50万就买下了房子。一上午,小飞就把这三件事都办妥了,拿着车钥匙、房子合同和门市房合同来找五雷子。
一敲门,喊了声:“五哥。”
五雷子从睡梦中醒来,看了看,说道:“走,找庆哥去。”
有人在旁边嘀咕:“五哥呀,这一上午花这么多钱,给这人值得吗?”
五雷子立马火了,喝道:“你再敢说一句这话,信不信我把你腿掰了?”
那人赶紧说:“信。”
到了门口,两人进了屋,五雷子喊道:“庆哥。”
庆哥回应:“老五。”
五雷子把三样东西摆出来,说道:“庆哥,万秀区步行街有个最好的门市房,1300平。你要是乐意,开个饭店挺不错;要是不想开饭店,把它租出去,一年的租金也够你生活了。我打听好了,一年租金能有十几万呢。还有,房子后面一楼带大院的那套,这是购房合同,回头你自己去办房照。本来我想给你买辆奔驰,没买到,就买了辆丰田4500,100多万呢。这三样东西你收下。”
庆哥连忙推辞:“不是老五……”
五雷子打断他的话:“庆哥,咱俩之间不说那些。你对我和我哥的恩情,这点东西算啥呀,根本不算钱。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儿,你吱个声,看我老五咋办就行。对了,还有这张卡,里面有200万,你留着养老用。平时想买衣服,或者想找个媳妇,都用这钱。而且你以后每个月还有进账呢。这总共四样东西都给你。庆哥,说实话,这事要是不做,我五雷子心里过不去,一直犯嘀咕,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?”
庆哥还是说:“这些东西我不能要。”
五雷子急了:“庆哥,你要是再说不要,可就伤我和我哥的心了。我也不跟你吹牛,这些东西还不够我一晚上打麻将输的呢。你就留着,这事办完回去,我哥肯定得夸我。我不是有俩钱就来装样子,也不是来摆架子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把这四样东西交到你手里,我五雷子才能说句心里话。”说着,五雷子站起来,往后退了一步,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庆哥,谢谢你的恩情,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,只能用钱让自己心里舒坦点。别的不多说了,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门市房。”
说着,两人上了新买的丰田4500,五雷子亲自开车,朝着市中心步行街驶去。车停在门市房门口,五雷子打开门,两人进了屋。
这时,一辆蝴蝶奔开了回来,车上下来门市房老板和销售经理。老板姓车,叫车军,在步行街有四五十个门市房。
两人一下车,经理就指着五雷子对老板说:“老板,就是他手底下的人来买的门市房。咱们底价是450万,他连价都没讲,直接600万就买了。”
车军一听,说:“走,进屋看看。”
进了屋,车军摆了摆手,说:“你好,哥们。”
五雷子回头问:“你找谁?”
车军说:“兄弟,这一条街的门市房都是我的。我想问问,你买这门市房打算干啥呀?”
五雷子说:“还没想好干啥呢。”
车军有点疑惑:“啥意思?”
五雷子说:“没啥意思,就是先了解了解。”
车军说:“哥们,你花600万买这门市房,都不还个价呀?”
五雷子说:“还价干啥呀,买得起就买,买不起才还价呢。而且我买这房子是送给我朋友的。”
车军说:“我就说嘛,哥们一看就不是一般人。那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五雷子问:“啥事儿?”
车军说:“是这样,你买了这门市房,要是租出去,我不管。但要是自己做买卖,每个月我要收管理费,先跟你打个招呼。要是租出去,当我没说;要是自己干买卖,不管你做啥,咱这条街做买卖就没赔的。到时候我会来收管理费。”
五雷子问:“管理费?啥叫管理费?”
车军说:“反正这条街都得交,这是规矩。”
五雷子说:“那不就是保护费嘛。”
车军说:“差不多吧。”
五雷子又问:“交多少钱啊?”
车军说:“看你做啥买卖,不同的买卖收费不一样。”
五雷子问:“要是在这儿开饭店,一个月得交多少?”
车军说:“你家隔壁就是家中餐馆,一个月固定交3万。”
五雷子说:“一年得给你36万呐。”
车军说:“对,咱这条街买卖好,没我照顾,你可能都开不了,总有地痞流氓来闹事。只要交了管理费,地痞流氓就不敢来了,规矩就是这样。”
五雷子说:“行,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车军说:“没事,你忙你的。要是开业,给我来个信儿,我给你送俩拱门。”
五雷子说:“行。”
转身走到庆哥身边,五雷子说:“庆哥,你觉得咋样?想干买卖就干,不想干就租出去,一年租金也不少呢。”
庆哥说:“不行,把它卖了吧。你给我弄这么大的房子,你看刚才那人,一看就是流氓,咱惹不起。你把房子退了,我不要了,我回去开我的餐馆。”
五雷子说:“庆哥,你就在这儿干,不用管。这是广西,离广东不远。要是真有人找茬,我在广东能找人收拾他。你就放心干,这事儿不怕,听我的。”
他俩在屋里说话时,车军的经理对车军说:“军哥,这人一看就有钱,咱给他设个局,收拾收拾他呗。”
车军说:“你等会儿,我再进屋说两句。”
没等五雷子和庆哥聊完,车军又进屋了,摆摆手说:“兄弟,兄弟。”
五雷子问:“又怎么了?”
车军说:“我得确认一下,你是把房子租出去,还是自己做买卖?”
五雷子有些生气:“我发现你挺有意思,我买门市房,租也好,做买卖也好,还得跟你汇报啊?”
车军说:“不是,我得登记。”
五雷子说:“哥们,我不是你们这边人。”
车军问:“我听出来了,你哪儿的?”
五雷子说:“我唐山的,叫五雷子。说实话,我也是在社会上混的,开矿的。要说社会上的事儿、江湖上的事儿,我比你明白。咱别来这套,行不?我能花600万买个门市房送朋友,你说我能是一般人吗?”
车军问:“你跟我说这些啥意思?”
五雷子说:“我就告诉你,将来庆哥在这儿开买卖,给你月月交钱,没问题。你别为难他、欺负他。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,别看你在这儿,我照样收拾你。你去过广东不?深圳的加代你听说过没?”
车军说:“谁我都不认识,我就知道这条街我是老大,在这条街做买卖就得听我的,不听我的谁也不行。你瞅我干啥?你个外地人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车军转身出去了。五雷子留了个心眼,不能等吃亏了再找加代。
五雷子拨通电话,说:“哥,我老五。”
电话那头问:“五雷子,你干啥呢?”
五雷子说:“哥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你在广西有朋友不?”
对方问:“你去广西了?”
五雷子说:“我到广西梧州了。当年有个老头救过我哥,我哥让我来报恩。我在万秀区买了个1000多平的大门市房,买完还不到俩小时,就有人来说这条街是他的。问我是开买卖还是租出去,我说不一定,他就说开买卖得交管理费,不交就收拾我们。我就说我见多社会人了,他让我好自为之。我寻思赶紧跟你说一声,说不定你认识他呢。”
对方问:“他叫什么名?”
五雷子说:“叫车军。”
对方又问:“哪儿的?”
五雷子说:“广西梧州的。”
对方问:“哪个步行街?”
五雷子说:“就在万秀区,步行街挺大的。”
对方说:“我给你问问,你别急。”
五雷子说:“哥,庆哥年轻的时候救过我命,我和我哥都很感激他。”
对方说:“行,我知道。你的事儿我哪回没管过?我马上给你问。”
五雷子说:“实在不行,你过来一趟。”
对方问:“需要我去吗?他打你骂你了?”
五雷子说:“倒没打骂我。我近期不打算走,想等给庆哥把门市房装修好再走。毕竟是恩人嘛。而且我平时闲得很,想在这儿干点有意义的事儿。你也过来陪陪我,你在广西的吃喝住行我包了,走的时候我再给你200万零花,行不?”
对方说:“你这是拿钱砸我呢?”
五雷子说:“哥,你这说的什么话,我就是给你钱花,一片好心嘛。”
对方说:“我看看吧,有时间我就去一趟。”
五雷子说:“你就听我的,我五兄弟对你绝对没话说。”
对方说:“行,没事我就溜达过去,陪你待两天。”
五雷子说:“你来就简单了,直接过来就行,我在这边等你。”
对方说:“也行,我直接过去。”
五雷子说:“哥,多带点兄弟来,人越多越好,到这边吃喝玩乐我全包。”
对方说:“行,好嘞。”
代哥拿起电话拨通,说道:“帅子,把丁健、马三都叫上,然后一起飞广西。”
帅子问道:“是去看四舅吗?”
代哥回应:“看什么四舅,是去看五雷子。”
“看五雷子?为啥要去看他呀?”
“路上再和你说,赶紧的,把大伙集合起来,把鬼螃蟹也带上。”
“行,好嘞,哥。”
挂了电话,代哥又拨通了江林的号码,说:“江林在不。”
“哥。”
“你叫上左帅、耀东,要是你不忙也一起过来。”
“不行啊,哥,我这边走不开,事儿挺多的。”
“那你把左帅、耀东给我叫过来。”
“耀东估计去不了,他去澳门了。”
“去干啥了?”
“不清楚,去了好几天了,说是领着不少大哥去干碟马仔的事儿。”
“哎呀,耀东可以啊,都抢我饭碗了。”
“哥,不是抢你饭碗,他说挺挣钱的,两个来月就挣了1000多万,在那边就跟抢钱似的。”
“那挺好,不错。左帅干啥去了?”
“左帅也被他叫上了,天天待在澳门不回来了。”
“那算了,不用你们了,我自己去。”
“好嘞,哥。”电话挂断。
代哥在北京,带着马三、丁健、郭帅、鬼螃蟹、小瘪子、王瑞,一共七个人从北京坐飞机前往南宁。
飞机上,代哥拨通电话:“四舅。”
“哎,大外甥。”
“四舅,你忙啥呢?”
“没啥事,收拾下碗筷,晚上准备在院里烤点牛肉。你找我啥事?”
“我要去一趟梧州,想着问问你去不去?我一个朋友在那边有点事儿,四舅你跟我一起,咱在梧州玩几天,我那哥们挺有钱的。”
“我不去了,我一天不在都不行,那帮老女人天天晚上来跳舞,我不给开门她们就跳不成,我这一天可忙了。”
“那就算了,等我忙完过去看你,四舅,我想问问你点事儿。”
“外甥,你说。”
“四舅,你在梧州有朋友不?”
“梧州啊,有。”
“四舅,我跟你说个事儿,你帮我分析分析。”
代哥把五雷子报恩的事儿说了一遍,四舅听完说:“这兄弟真讲究。”
代哥接着说:“他在万秀区买了个大门市房,当地有个叫车军的,跑过来找麻烦,要点保护费,想欺负五雷子。四舅,你要是认识的话,帮打个招呼。”
“外甥,这话你要是前两年跟我说,我训他就跟训儿女似的。车军这小子我知道,年纪不大,但在梧州现在那可是老大,基本没人敢惹他。”
代哥问道:“那前两年咋回事?”
“前两年我哥们还在,他在梧州挺吃得开,这不,突发脑梗,一晚上就没了。”
“四舅你耍我呢?”
“没,真事儿。”
“那算了,就这样吧。”
“你过去是办事还是去玩啊?”
“我既去办事,也去溜达溜达,陪陪我这哥们。”
“那你先去吧,我今晚去不了,明天去行不?我去梧州和你会合,你要是办事,我肯定和你去,你要是去玩,我就不去了。”
“四舅那就不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行,你到广西办事,四舅得陪着你,你们先过去。今晚我把这帮老女人的事儿处理好,明天一早我就出发,中午差不多能到,然后咱们会合行不?”
“行,四舅,等你过来。”
“好了,外甥。”
代哥先到了南宁,谁也没联系,在广西,代哥压根不怕,因为有明哥这位大少在,代哥一个人来都没问题。
当晚从南宁赶到梧州,五雷子特意新买了四台奔驰来接他们,把大伙安排到了酒店。
当天王庆也在,五雷子给代哥介绍,两人握了握手,代哥说:“庆哥是吧?”
王庆说:“哎,可不敢当什么大哥。”
“来之前老五就跟我说了,您绝对是好样的,啥也不说了,我代表我兄弟感谢庆哥。”
庆哥摆了摆手。
代哥看着五雷子说:“咱去吃饭。”
当晚大伙一起吃饭喝酒时,代哥问起这事:“老五,车军咋跟你说的?”
“就白天打电话跟你说的那些,都是他原话。”
“明天我有个朋友从广西北海过来,再看看我四舅怎么说,毕竟我对这边情况不了解,但我四舅在这边待了不少年,让他去处理。”
五雷子问:“代哥,我咋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四舅?”
“刚认识没多久。”
“哥,你认的?”
“对,朋友的四舅,我也跟着叫四舅。”
“我还纳闷呢。那等四舅明天来了,他缺钱不?”
“你要干啥?”
“缺钱我给拿点花,钱留着干啥,大家一起花着乐呵。”
“不是老五,你能不能别瞎搞?那可是纯正的江湖老大哥。”
“不要就算了,你到底要不要?”
“要,我为啥不要?你不是答应给我了。”
“行,大哥喝酒。”
当晚过去,到了第二天上午,四舅坐车前往梧州,下午到达。
代哥开车去接,两人见面握了握手,四舅还是那副派头。穿着背心、短裤,趿拉着拖鞋,背着斜挎包,点了根烟。
四舅说:“我来之前打了电话,我朋友的弟弟叫小全,他出门了,后天回来。他跟我说了,春哥你放心,这事回去就给咱们解决,外甥你就别管了,你找四舅办的事肯定给你办妥。”
“四舅,你有把握不?”
“肯定有把握,我那哥们以前在梧州那是横着走,拿着五连子,看谁不顺眼就崩谁,就是走得太早了。”
代哥问:“多大岁数走的?”
“不到70。”
“那是走得挺早,有点英年早逝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当时我就劝他,家里别养王八,他不听,这下好了,养王八把自己养没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四舅指着说:“你家里可不能养王八。”
“我不养,不养。”
说着话大伙到了酒店,代哥介绍,五雷子和四舅握了握手。
五雷子说:“您好,四舅。”
四舅说:“外甥,我看你嘴挺大,嘴大吃四方啊。”
“四舅,说得有道理。”
四舅又看看五雷子,说:“这大外甥一脸富贵相。”
五雷子说:“我有钱,特别有钱,别的没有,就剩钱了。”
四舅笑着说:“我看也是,身上有股豪气。”
正说着,五雷子电话响了,看了眼号码说:“哥,是车军的电话。”
代哥说:“把电话给我。”接过电话说:“喂,你好。”
“哎,老弟呀。”
“我不是你老弟,你有啥事?”
“我找五雷子。”
“我是他朋友,你有啥事儿跟我说。”
“有个事儿通知你一下,你买的门市房底下的经理账算错了,你交的600万不对。”
代哥转头看了眼五雷子,五雷子说:“这不是瞎扯嘛,这就是变着法欺负人。”
代哥说:“哥们,你在哪呢?咱们见个面,电话里说不清楚。”
“那你来门市房吧,我在步行街呢。”
“行,我就在隔壁酒店,见面再说。”挂了电话。
四舅抱臂说:“啥意思?”
“变着法欺负咱们,说门市房钱交少了,还想多要点。”
“这狗东西,走,下去看看他想干啥。”
说着大伙下了楼,到了门市房门口,代哥一看,这大门市房1300多平,上下两层,确实挺气派。王庆也跟了过来,从代哥和对方的对话能看出,王庆绝对是个社会人。
不一会儿,三台蝴蝶奔停在门口,车军从车上下来,身后还跟着十二三个兄弟。
车军随意地摆了摆手,开口道:“哥们,我这儿来朋友了。”
五雷子应了一声,转过头,说道:“代哥,就是他。”
代哥走上前,礼貌地打了招呼:“你好。”
两人握了握手,车军接着问:“你好,前几天没见到你,你是他们朋友?”
五雷子说道:“对,电话里的意思是,之前给的钱少了。”
的确如此,这门市房处于这条街的黄金位置。前面马上要修建车站,等车站建成,下车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家门市。这账就得重新算了,不能再按之前的价格出售。回去让财务一算,这钱得加点。
代哥问道:“得加多少钱啊?”
“哎呀,这么说吧,加200万。这门市房还是归你,要是加不了这笔钱,那不好意思,这门市房我就得收回来,卖给别人了。”
“哥们……”
“你别跟我称兄道弟的,也别拿人来压我。谁我都不认识,在梧州还没人敢跟我叫板,行不?你就直接告诉我,能交钱还是不能交钱。”
“那你收回吧。”
“收回也行,不过收回的话,是有违约情况的。”
五雷子不解地问:“有什么违约?”
“你交了600万,可你耽误了我这两天的生意,多少人想看房看不了,多少人想买我的房子也买不了。扣你100万,这很正常吧。是交钱留下门市房,还是退回钱但扣你100万,你选吧。”
四舅在后面喊了起来:“老弟,老弟。”
车军问道:“叫我呢?”
“对,叫你呢。你知道我外甥是谁不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他是深圳的加代,梧州离深圳也不远,你这么做就太过分了,以后可就不好收场了,知道不?”
“我不知道这些,你就说交钱还是不交钱,给我个准话,别扯那些没用的,谁我都不认识,也没必要认识。”
丁建一听,立刻拔出真理刺,提着就要冲上去,郭帅也跟着要上前,代哥都没阻拦。
车军看到这情形,说道:“哎,要动手啊,哥们,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动手又怎么了?”
代哥抱臂站着,车军身后的那些人也围了上来。车军劝道:“我劝你们,在这条街上,可别跟我耍横。小磊子,打电话把人叫过来。”
后面的一个小伙子连忙拨通电话:“王哥,军哥说了,让你带人过来。对,我们就在那个要卖的门市房这儿,你们赶紧过来。”
没过一会儿,从步行街四周至少跑过来一百五六十人,瞬间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。代哥这边的人一看,说实话心里都有点发毛。丁建虽然没害怕,但要是真打起来,肯定会吃亏。
四舅比较沉稳,伸手拦住众人说:“别动,外甥,这事不能硬来。”
代哥看着四舅,说:“我知道,四舅。”
车军在一旁喊道:“哎,过来,围上围上。兄弟,你看看你还拿着那东西干啥?”他指着丁建。
代哥回头看了一眼,示意丁健把真理刺收起来。
车军看了看说:“行,没话说。你是加代吧?”
“是我,兄弟。”
“我是个生意人,在这条街都20年了。一开始在这儿,说出来不怕你笑话,我就是个卖水果的。在这条街上打架,没1000次也有800次,你可以满街打听打听,没人不认识我车军。现在我岁数大了,快50了,不打架了。我知道你们外地人来这儿,要么是想做生意,要么是想赚钱,我不拦着,但你到了我这儿,就得守我的规矩,对吧?这钱你交还是不交,给个痛快话,别玩那些虚的,没意思。”
代哥心里清楚,这时候不能强硬了。他一转身,五雷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四舅也在旁边劝道:“外甥,千万啥话别说,听他的。”
五雷子走上前说:“这钱我们交,不就是200万嘛。”
“是刷卡还是开支票?”
“随便。”
“那就刷卡。谁去拿个POS机来。”
等手下人把POS机拿来,刷了200万过去。车军看着说:“和气生财,兄弟。在我这条街横的人我见多了,当年就有几个跟我叫板,说不怕死,敢玩命,非要霸占我两个门市房。我能惯着他们吗?随手挑了些人就把他们收拾了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不?我看你刚才挺横的。”
加代说道:“没什么可说的了,兄弟挺厉害。”
“行,知道就好。那就这样,这门市房归你了。还是老规矩,你租出去我不管,要是自己做生意,每个月的管理费别忘了。那我走了。”
车军说完转身走向车子,摆了摆手说:“都散了吧。”
一百六七十人一下子各自回到店里,有做生意的,有看场子的,毕竟这些网点都是车军的,租他的房子,谁敢不听他的,每个月还得给他交管理费。
五雷子气呼呼地说:“妈的,哥,我从唐山调人过来。实在不行,我雇人打他。哥,你给我找兄弟,多少钱你说,一人我给1万,你给我找1000人,我一条街给他砸了。”
代哥看了看他,说:“回去再说。”
四舅一直没说话,代哥深深地看了四舅一眼,四舅还是没吭声。一行人回到酒店,进了房间,把门关上。
五雷子又说:“哥,你说话呀,调人,多少钱我出就行。”
代哥看着四舅说:“四舅,那我就调人来,然后直接打他,就像我兄弟说的,把他的门市房砸了,你看行不,四舅?”
四舅说:“外甥,你先别打电话,你出来一下,咱俩说几句话。”
“行。”
两人走到走廊,四舅说:“刚才在屋里,你兄弟要拿钱让你调人,我不好说什么。”
“那你怎么想的?”
“你真觉得你四舅老了?”
“没有,四舅,我没这意思。”
“不管你什么意思,你到广西,四舅不是跟你说过,你啥事儿都跟四舅说,我虽然没什么白道关系,但硬找人也能找到。你听我的,这事你别管了,行不?也不用从深圳调人,等你人调来了,还不知道会怎样。而且你这帮哥们到广西,我跟你说,不一定好使。广西这帮小子可敢干了,比东北人都猛。”
“四舅,那这事我不能不管啊?”
“你四舅我在这儿呢。”
“四舅,你这么大岁数了,外甥知道你在广西有名,也好使,但这事儿还是让我们小辈来办吧。”
“那你把我叫来干啥呀?把你四舅叫来干啥?”
“没有,四舅,我就是想着你到梧州,咱们过来逛逛,玩两天。”
“你啥也别说了,回屋里坐着去,跟你哥们说,一分钱不用花,我找人。”
“四舅……”
“你四舅只要活着,只要没死,我大春的名声就不是吹出来的。你进屋吧。”
“四舅,你这……”
“去去去,你进屋吧。”
说着四舅把代哥推进屋里,然后拿起电话拨通:“老吴啊,我是大春。”
“春哥呀,哎,春哥你好。”
“你现在忙啥呢?”
“我也没啥事,都养老了。”
“你听我说,我有个外甥到梧州办事,具体啥事我就不细说了,现在大家都挺没面子的。我一辈子没求过你啥,现在老了,就求你这一回,你能不能到梧州帮我打场仗?你要是行,我就在梧州等你。”
“不是,春哥,你多大岁数了?我记得你比我大四五岁呢。”
“你今年多大?”
“我50多了。”
“我正好比你大五岁,62了。”
“你别啰嗦了,你来不来吧?你来我就在梧州等你。”
“那我能不去吗?打谁呀?”
“有个叫车军的。”
“车军挺厉害的,我听不少老哥们说,他在梧州搞了个步行街,规模挺大的。”
“你来不来?”
“你等着我吧,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你别自己来,自己来没用。”
“你放心吧,我带上我儿子,让我儿子也亲自过去,行不?”
“那我就等你了。”
电话刚挂断,四舅便在走廊里又打了将近 30 通电话,联系的人形形色色。有开公司当老板的,有做各种生意的,甚至还有早已在家颐养天年的。这些人年龄大多都在五六十岁上下。
此时,代哥还在屋里坐着,浑然不知外面的情况。郭帅在一旁问道:“哥,咱叫不叫人啊?要是叫人的话,赶紧给江林打电话,让他带人过来。”
代哥回应道:“四舅不让我叫,我想着把人叫来,不就驳他面子了嘛。”
郭帅急了:“哥呀,都这时候了,你咋还信他的呢?他再厉害,毕竟上了年纪,你看他自己过得那啥样。不是我这当小辈的不尊敬他,这种事儿让他一个老人家来C持干啥,咱自己就能搞定,直接上去干,我带头。”
丁健也在旁边问:“我能不能带头啊?”
郭帅解释道:“我没那意思。”
代哥摆了摆手,说:“行了。”
五雷子在一旁说道:“哥,你有啥顾虑啊?”
代哥有些不耐烦:“我能有啥顾虑。”
正说着,四舅走进屋来,喊道:“外甥。”
大家都立马站起来,齐声喊:“四舅。”
四舅说道:“电话我都打完了,事儿也安排好了。最快明天中午,我这些哥们儿都能到。等他们来了,咱就在这儿,我非得让那人给我跪下不可。咋样?你们别看我四舅年纪大了,我可不是没本事。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在心里小瞧我,我六十来岁了,没白活这一辈子。你们喊我一声四舅,把我从北海叫过来,我就把你们当亲外甥。咱先不说宋伟那边的事儿,既然你们认我这个四舅,那就是一家人,我就是拼了老命,也得帮你们。听四舅的,走,吃饭去。我在梧州来过好几次,我带你们找个好地方吃饭。”
说着,四舅在前面带路。代哥回头看了马三一眼,示意他打电话叫江林过来。
马三落在后面,拨通电话:“江林在不?”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哎,三哥。”
马三说:“你赶紧来梧州。”
对方有些惊讶:“梧州?”
“对,代哥来梧州办事,被这边 200 多人给围住了,挺没面子的。而且我跟你说,这事儿是帮五雷子的,不是大哥自己的事儿,你赶紧把左帅、耀东,还有远刚他们都喊回来,你们尽快往梧州赶。”
江林说道:“三哥,我自己能去,左帅和耀东回不来啊。”
马三急了:“回不来?代哥的事儿他们都不管啦?”
“不是,他俩现在在澳门,我打电话不一定能联系上,我试试,三哥,我马上联系。”
“行,你先挂吧,我给乔巴打个电话。”
马三又拨通了乔巴的电话,之后又打给了董奎安,董奎安说:“我马上过去。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。
不到半个小时,江林回电话了:“三哥,帅子接电话了,说马上就回来,耀东那边着急得不行。”
“咋回事?”
“他带着一帮老板赌博输惨了,耀东垫的钱呢。他跟我说,二哥,我回去行,但这钱可能就拿不回来了。他一走,那帮老板的局就散了,这钱啥时候能要回来都不知道。三哥,要不你跟代哥说一声,毕竟挣钱不容易,我和左帅、远刚、小毛杀过去,耀东实在来不了就算了。”
马三说:“你告诉耀东,能来就来,来不了就算了。”
“行,三哥,这事儿我安排。”
到了饭店,大家正吃着饭,马三走到代哥旁边说:“哥,都安排好了,大伙马上就到。”
代哥说:“行,去吧。”
马三回到座位,这时四舅站起来,端起酒杯说:“大家都在这儿了,我敬大伙一杯。我这人就好喝点酒,外甥,四舅这杯酒敬你,感谢你没把我当外人,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尊重我。你把心放肚子里,四舅在广西待了大半辈子,在这地方经历过生死。你想想,我能在里面待 20 年还活着出来,对广西我熟得很。这事儿不是四舅办不了,只是我觉得太小意思了。既然碰上了,四舅就得出手,你啥都不用管,看四舅的,来,大伙干一杯。”
话虽这么说,可谁都没太往心里去,代哥也觉得四舅是在吹牛,毕竟年纪大了,想给自己挣点面子,也能理解。没想到饭还没吃完,四舅的电话就响了。
“哎,阿辉呀。”
“春哥,我到了。”
“你到哪儿了?”
“我现在在步行街呢,我在哪找你?”
“那你等我会儿,我正和几个外甥吃饭呢,吃完就过去。”
“春哥你安心吃饭。是不是车军那小子跟你装蒜了?”
“这小孩儿不懂事,跟我耍横。”
“春哥你就好好吃饭,你吃完再过来,我先把他店砸了。”
“哎,大辉呀,你别冲动。”
“春哥,你别看我现在 50 多了,20 岁跟你在一起时啥性格,现在还是啥性格。我先给他砸了,你啥都不用管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大辉这边开来十四五辆车,从车上下来六七十人。大辉喊道:“五连子拿过来。”五连子拿过来后,大辉接着说:“听好了,春哥多少年没求过咱们,这是头一回打电话找咱们办事,咱未必能把事儿办得十全十美,但咱不能让外人看笑话。春哥年纪大了,走。”
带着一帮人来到目的地,大辉问:“是这儿不?”
一个小弟指着说:“这就是车军的。”
“行,我进去。”
大辉夹着五连子,拉开门问:“有人不?”
店长走过来:“你找谁?”
“这是车军的买卖不?”
“不是,我是租的房子,隔壁洗浴才是他的买卖。”
“不好意思,走错了。”
大辉转身走出这家店,进入隔壁洗浴,一进去就问:“这是车军的买卖吧,你们老板是车军?”
“对,你找谁?”
“谁也不找,听好了,我叫大辉,是北海春哥的兄弟。我来砸车军的店,你告诉车军,赶紧给我春哥打电话,磕头认错,不然整死他。”
说完,大辉朝屋里放了一真理,喊道:“都进来,给我砸。”
门口的兄弟们拿着大砍刀冲进屋里,把里面砸得乱七八糟。砸完出来后,有人说:“前面的旅店也是他的。”
大辉说:“走,接着砸。”
他们刚砸完第一个店,车军就得到了消息。电话铃声响起,对方说:“军哥,有一伙六七十人的流氓把你洗浴砸了,现在去砸旅店了。”
车军愤怒地说:“把我洗浴砸了?啥时候的事儿?”
“就刚才,他们往旅店去了。”
“妈的,我马上过去。”
这边大辉等人刚离开,就给四舅打电话:“春哥。”
“辉呀,打电话咋不接呢?”
“我把他浴池和旅店都砸了,砸完后他报警了,不知道谁报的,我跑了。我一会儿上哪找你?”
“你来天香酒店吧,我和外甥他们在这儿等你。”
“行,我这就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,四舅有点无奈地说:“这不是惹麻烦嘛。”
代哥看着问:“四舅咋了?”
“我叫的哥们儿来了,我不让他们冲动,他们非得去把步行街的店砸了,砸了好几家。他一会儿过来,我给你介绍认识,也是我以前的老哥们儿。”
“四舅,你这……”
“我说我来办就我来办,你别管了。吃好了就回酒店。”
说着,辉哥朝着酒店赶来,四舅也带着代哥往酒店走去。
大家都已经在一楼大堂等候了,连车都没去取,就那么扔在一旁。
四舅走进大堂,喊道:“大辉。”
“哎,春哥!哎呀妈呀,这一晃都六七年没见了,春哥说实话,模样没啥大变化,就是皱纹多了些。”
“都六十多了,皱纹能不多嘛。”
“你们看啥呢?叫春哥!”
六七十人一下子齐声喊道:“春哥!”
四舅说道:“弟兄们受累了,春哥我确实没钱,不过安排大伙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。晚上安排吃饭,等晚点人都到齐了,一会儿老吴和老洪他们也会过来,都在这等着。一会儿给你们开个房间,先去休息一下。”
“春哥,啥都不用你C心,房间我们都已经开好了,知道你手头不宽裕。”
“谢谢,咱就不多说了。我给大伙介绍一下,这是我外甥,来自深圳的加代,在社会上也是挺有名的人物。”
大辉连忙说道:“你好你好。”
代哥走上前,说:“你好。”
“辉哥,没话说,春哥一个电话,大伙都来了。咱们收拾他,就跟收拾自家孩子一样容易,就等着瞧吧。”
代哥看了一眼,没吭声。另一边,车军到了步行街,发现人都跑了。
他亲自打电话给五雷子,老五一见来电显示,说:“哥,是车军。”
四舅一摆手,说:“给我,把电话给我。”
四舅接过电话,只听车军说道:“兄弟呀,我上次放你们一马,你们倒好,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啊。”
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我还说啥呀,你们胆子可真不小,竟敢砸我的买卖。这回我让你们死在梧州,你信不,兄弟?”
“我叫大春,梧州我来过两回,也听说过你。你年纪轻轻的,我在梧州打架的时候,你还没什么名气呢。我也不为难你,我现在就在天香酒店,你马上带着钱过来,把门市房多收的钱退给我们,再给兄弟们道个歉、服个软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做不到,就别说我老了不管事,在梧州收拾你,就跟收拾自家孩子似的,你要不信就试试。”
“老王八蛋,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?你就在那酒店等着我,我要是让你活着离开梧州,我就不姓车,你等着吧,你是不是叫大春?”
“行,那我等着你,你来吧。”
挂断电话后,代哥看着四舅说:“没事,让他来,我深圳的那帮兄弟马上就到。”
四舅问:“大辉,老吴到哪了?”
“我打电话问问。”
正说着,只见门口来了将近30辆车,有蝴蝶、470宾利,还有奥迪等。原来是老吴和他儿子一起来了。
下车后,老远就听见喊:“春哥!”
春哥转过头,说:“哎呀呀,老吴。”
老吴指着他儿子说:“赶紧叫大爷。”
“大爷。”
“哎。”
“春大爷你好啊,我爸给我打电话,让我过来。”
代哥抱臂站在一旁看着,这时四舅也走了出来,说:“老吴啊,咱哥俩就不多说了。”
“四哥,说实话,来的路上我就在想,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,我都觉得咱俩这辈子可能都见不着了。以后得常联系,多聚聚,你也别老躲着。”
“谢谢了啊。”
“哎呀,咱俩还说啥谢啊。”
老吴的儿子说:“大爷,我带了一百多号兄弟过来,我给每人一万块钱,就跟他们说,来一天就给一万。这不是别的事儿,是我自家大爷的事儿。我爸跟我说,他这条命是您救的,他打电话就跟我说,儿子,就是替你春大爷把谁打死都行,这可是我爸的原话。大爷你看,我带了二十多把五连子,你看看够不够用?”
“小侄,你这……”
老吴在一旁说:“哎呀,不说了,这孩子有干劲,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,甚至比我还厉害,我那时候胆小。这孩子不错。”
“行,进屋吧。”
说着,大伙都进了屋。小吴看着代哥,代哥点了点头,说:“你好,哥们。”
“哎,你好啊,哎呀,看着有点眼熟呢,大爷,这人是谁找来的?”
四舅说:“我找的,我外甥。”
“是深圳的代哥不?”
代哥说:“哎,你好。”
“我去,还真是代哥呀!哥,你怎么来这儿了?”
“我管他叫四舅。”
“哎呀,咱俩见过,哥,你可能不记得了。你们深圳的上官林,林哥你认识吧?”
“认识。”
小吴说:“有一回林哥帮你收拾一个开酒店的,你还有印象不?”
代哥说:“有印象。”
“当时林哥找到我,我一听是帮代哥,二话没说就投了两个亿。”
代哥听了,和小吴握了握手,说:“兄弟,太感谢了。”
小吴摆了摆手,说:“哎,不说这个,代哥,你能在这儿也是缘分。”
代哥点了点头。紧接着,老洪领着五十多个兄弟到了。
老洪一直是和大辉竞争春哥身边第一打手位置的人。他59岁,瘦得皮包骨头,头上全是抬头纹,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张狂的人,总是冷着脸,不爱说话。
老洪站起来,和春哥握了握手,说:“来晚了,我带了五十多个兄弟。也没啥别的话,你说咱是把他销户,还是咋处理?”
四舅说:“销户?销什么户?你过来,我给你介绍个朋友。”
四舅指着代哥说:“这是我外甥。”
老洪看了一眼,说:“谁我都不认识,把车军销户得了。”
“俏你娃,你一天别跟愣头青似的,你喝酒来了?”
“我喝了点酒,哥,我心里难受。”
四舅听了,说:“你老难受个啥。”
四舅摆了摆手,说:“外甥,过来认识一下,你管他叫洪哥。”
代哥走上前去,和老洪握了握手,说:“洪哥你好。”
老洪指着代哥说:“加代。”
“洪哥,你认识我?”
“你是个有本事的人。”
“什么本事?”
“小代,你把我忘了?你和金三角的小坤认识不?”
代哥一愣,说:“小坤,坤哥呀。”
“我可不叫他小坤,他比我小好多呢。你和云南的小利认识不?”
“认识,有四个小利呢。”
“你问问小利,到云南打的头三场仗是谁帮他打的?他打三场仗,销户两个人,都是我帮他打的。你去金三角的时候我见过你,你到云南时,我和小利一起吃饭。那天晚上,你在夜总会坐着打电话,我进去看了一眼,没多说什么就走了,咱俩见过面。”
代哥听了,握住老洪的手,说:“洪哥,我代表四哥谢谢你,别的话就不多说了,太感谢了。”
老洪点了点头,说:“行。”
大辉、老吴、老洪都到了,还有一个人叫大威。他身高一米九,特别瘦,比春哥小一岁,是个瘸子,走路一踮一踮的。他一个兄弟都没带,开车的是他儿子,而且开的也不是什么好车,就是一辆捷达。
他把车停在门口,走了过来。四舅看到他,说:“俏你娃,你还活着呢?”
大威和四舅握了握手,说:“春哥,真想你啊。”
“你干啥来了?”
“你给我打电话,我能不来吗?”
“我要是知道你这样,我都不叫你来了,有点人样不?”
四舅转头对代哥说:“大侄。”
“哎,大爷。”
“现在给你爸开车呢?”
小威点了点头。四舅说:“我最对不住你爸,你爸这腿,是因为我才这样的。”
“哎,大爷,不说这话。”
四舅转头问:“现在腿还疼不?”
大威说:“哥,咱俩就不多说了。来的时候,我看到车军在步行街,我在车后备箱里备了六个‘小香瓜’。哥,一会儿你就别管了。”
老洪在旁边摆了摆手,说:“威哥来了。”
大辉、老吴也围了过来。大威摆了摆手,说:“等会儿我和春哥单独说几句。哥,我自己去就行,让我大侄开车带我去,我把他炸销户,把他家抄了。”
四舅听了,说:“你快一边去,赶紧进屋。大侄,扶着你爸进屋,快进去。”
四舅推着大伙往屋里走,对代哥摆了摆手,说:“外甥,快进屋吧。”
“哎,四舅,你先带着这帮老大哥进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
“一会儿上楼吃饭。”
代哥点了点头。马三在旁边说:“四舅真厉害。”
代哥说:“三儿,你知道我看到今天这一幕啥感觉不?”
丁健、郭帅都回过头,说:“哥,啥感觉?”
假如有那么一天,我加代要是变得身无分文,没了背景,没了势力,啥都没了,连岁数也大了。要是到那时我能混得像四舅这般,那这些年在社会上也算没白混,人也没白交。
马三听了这话,赶忙说道:“哥,就凭您这人,不管有钱没钱,肯定能把大伙处得妥妥当当的。”
五雷子听着,扒拉了一口“小快乐”,来了一句:“说完没?”
代哥转过头,问道:“你干啥呢?”又接着说,“有我在,你可能会没钱。”
代哥点点头,应道:“对。”
“不是说你没钱了,你就打个电话,老五,我没钱了,我立马能拿出一个亿,甚至两个亿,你不还是那个加代嘛,跟年轻时一样不还是那派头嘛,你不是有我们嘛,对不?”
鬼螃蟹看了看,接口道:“那确实没毛病。”
小瘪子在一旁也跟着说:“我也觉得五哥说得没错。”
说着,代哥就带着大伙上了楼。代哥领着兄弟们找了个位置坐下,这帮老哥们都围着春哥,聊起了当年的事儿。
四舅上了楼之后,电话就响个不停,其他的兄弟们也陆陆续续地来到饭店,这时候屋里已经来了二百多人。
大威站起身来,说道:“大伙都安静一下哈。来的人里,有认识我的,也有不认识我的,有知道我事儿的,也有不清楚的。我叫大威,我是从死缓出来的。曾经让人一颗花生米从左脸打进去,右脸穿出来,我这人呐,命大,还好好地在这儿。我大哥春哥也在这儿……”
四舅一听,赶紧说道:“大威,你快坐下,说这些干啥呀?”
“不是,春哥,我就说两句。既然春哥把咱们叫来了,这事儿就得办。下面这些老弟,威哥我没钱,威哥就谢谢大伙,谢谢这帮兄弟了,威哥给你们鞠躬。”大威说完就鞠了一躬。
五雷子看着都哭了,马三也说心里难受。丁健眼眶里含着泪,四舅拍了拍大威的肩膀,说道:“俏你娃,你是不是有病啊。”
“不是,谢谢大伙。”
刚说完,五雷子就站起来,双手合十举过头顶,说道:“我跟大伙说一下,我叫五雷子,我是代哥的兄弟,这也是我四舅。我别的没有,就是手里有点钱。我和我哥的资产加起来也不算多,也就一百多个亿。”
大伙一听,都懵了。五雷子接着说:“没别的,其他大哥们怎么给我不管,我一个人每天再单独给两万。今天的两万一会儿就给,明天后天还是两万。要是打仗的话,我再给发五万,就是有钱任性。”
代哥拉了拉五雷子,五雷子哭着说:“代哥,我一看到这场面,心里就不得劲,这帮兄弟太够义气了,就算回家抢我哥,这钱我也得给。”
代哥看了他一眼,也不好说啥,心里想着咋不先跟我商量呢。
说着大伙就开始吃饭,一伙又一伙的社会人上来跟四舅打招呼。没过一会儿,又来了二十多伙社会人,少的有几个人,多的有二十多人,加起来又有二百多人。
代哥一看,说道:“五雷子,这回给吧。现在三四百人,一人两万一天,就是八百万,我看你咋给?”
五雷子一听,拨通电话说道:“哥。”
“哎,你去广西了没?”
“我去梧州了,哥,我就问你,我这辈子哭过没?”
“你咋啦?”
五雷子哭着说:“哥,我就问一句,我是不是你亲弟弟?”
“老五,你咋了?跟哥说。”
“哥,我心里不得劲,我特别感动。我看这帮哥们这么好,我求你了,满足弟弟一个心愿,给我整点钱行不?”
“老五,你别哭了,哥马上让财务给你打过去,先来一个亿,你看看够不?”
“哥,弟弟谢谢你。”
“不是,老五,哥认识你四十多年了,也没见你这样过。你跟哥不用这么客气。你以前要钱还骂我呢,这回要钱还说出这话,哥给你,我马上让财务打过去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五雷子看着代哥,问道:“我给得起不?”
代哥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五雷子又说:“再来这么多人我也给得起。”
代哥竖起大拇指,说道:“五哥牛,就当你代弟我刚才放屁了。”
五雷子又转头问:“三哥,我给得起不?”
马三说:“五哥最牛。”
“英哥呢?”
鬼螃蟹说:“在我心里,五哥你就是当世的活财神爷。封神榜没让你上榜,你知道为啥不?”
“为啥啊?”
“不为啥,就是让你留在人间,给人间造福,给我们造福呗。”
五雷子一听,笑着说:“还是我英哥会说话。”
正说着,五雷子的电话响了。他走到四舅身边,四舅接起来,电话那头传来车军的声音:“老王八,你下楼,我到酒店了,在门口等你。”
“好嘞。”说完四舅就挂了电话。
四舅站起身来,一摆手,说道:“大伙,春哥别的话不多说了,打春哥的人就在楼底下呢。大伙要是还念点春哥我的面子……”
没等四舅说完,四百多人就站起来,顺着楼梯往下冲。冲在最前面的是老吴的儿子,五连子、十一连子带了二十来把。
代哥他们也跟着下楼,还没等代哥到一楼,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子声。车军刚从车头下来,还没来得及喊人,小吴就哐哐放响子了。车军一下子就愣住了,因为这酒店挺大,门也大,两边的门都被推开,这四百多人一下子就冲了出去。最厉害的是老洪,直接朝着车军就去了。车军还在摆手呢,就被五连子打了。老洪冲过来,距离车军十五六米的时候,老洪起步往前冲。等车军转过头看到老洪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老洪朝着车军胸口砰砰砰开了好几真理,当场就把车军给打死了。
车军手下的那帮人一下子就炸锅了,好几个小子喊道:“军哥死了,军哥没了。”
这一喊,好多人都往这边看,心想军哥没了,钱都没人给了。军哥之前答应一人给一千块钱,现在谁给钱呢?军哥死了,还为谁打呢?但这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,根本不给你时间跑。来了一百七八十人,真正完好无损跑出去的,也就五六十个。
这不,四舅下楼了,代哥他们也都看到了,老洪打倒了两三个,老吴的儿子小吴也打倒了两三个。
眼看着大伙都跑了,小吴走过来,说道:“大爷,你们赶紧上车走,一切事儿我来办。”
四舅说:“不是,这个……”
老吴在一旁说:“行了,春哥你坐我的车,洪哥、威哥都坐我车,咱走。那几个小外甥跟我走。”
代哥也走过来,说道:“四舅,你们先走吧,这事我来办。”
小吴又走过来,说:“代哥,这事你也不用办,我直接办。我找人,我一句话就能解决。”
代哥说:“这可不是小事儿,我找人,你听我的。”
四舅在旁边说:“行了,老洪这事儿……”
老洪说:“明白,如果真出啥事儿,我一人全担了。我直接进去,全都扛下来,要崩就崩我。”
“行了,大伙都走吧。”四舅刚说完,小吴就说:“我打个电话。”
代哥一看,说道:“不是,老弟呀,我……”
“代哥呀,你都不知道我找谁,你等着吧。”小吴说完就拨通电话,说道:“明哥,我,你老弟,小吴。”
代哥都听傻了,小吴接着说:“我跟你说点事儿。你在会馆等我,我找你见面再说,好嘞,哥。”
代哥问道:“你找的是……”
“别问了,肯定好使。”
“明哥这人我知道,你跟他啥关系?”
“他是我大哥,这些年一直带着我。”
代哥竖起大拇指,四舅拉着加代,说道:“走走走,跟我走。”
大伙陆陆续续地散了,都往北海去了,还带上了王庆,只留下小吴。
代哥赶紧给江林打电话,说道:“你别去梧州了,去北海。”
“哥,事儿办完了。”
“你赶紧过来,到北海见面再说,装得像回事儿点。”
“啥叫装得像回事儿点?”
“你们来就是为了打架的,装得像一点。那边五雷子在发钱呢。”
“明白了,哥,你放心,我装得可像了。”
“你们来了多少人?”
“来了五十多个,咱这帮能打能干的都来了。”
“不是让你多带点人嘛。”
“这五十多个还不够啊,哥,都是能打能干的。”
“别废话了,你们赶紧往北海来,快点把油门踩到底。”
“行行行,哥,那行。”
另一边,小吴来到了会馆。明哥瞧见他,说道:“你也不打仗了啊。”
小吴赶忙解释:“明哥,您看,我没动手,那人是我爹的老朋友。”
明哥一听就急了:“管他是谁爹的朋友,你不打仗也就罢了,还把人弄没了,你是不是疯了!”
小吴一脸诚恳地说:“哥,我爹的命都是他救的。小时候,社会人去我家抄家,我妈当时还怀着我呢。就我大爷一个人,提着把五连子把那十多个人全打跑了,救了我们一家。我当时差点就没了,也是我大爷把我救回来的。您说这忙我能不帮吗?明哥,您一直这么重情重义,肯定能理解我。”
明哥半信半疑:“你是跟我撒谎还是真有这事儿?”
小吴急了:“我哪敢在这事儿上撒谎啊?要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儿,谁能让我干这么大的事儿啊?”
明哥又问:“那车军呢,他咋样了?我跟他也认识,死了吗?”
小吴回答:“死了。”
明哥摆了摆手:“你走吧,替我给你那个大爷带个好,告诉他别往心里去,这事儿没问题。那车军本身底子就不干净。不过我就一个要求,你们谁动的手,最起码得有几个人站出来承担,不能都躲着。”
小吴拍着胸脯说:“大哥,您放心,这事儿我肯定安排得明明白白的。”
明哥不耐烦地说:“滚吧。”
小吴应道:“行,哥,那我走了。”
“回来。”明哥喊住他。
小吴问:“明哥,还有啥事儿啊?”
明哥让司机把酒拿过来,说道:“这酒啊,是我自己珍藏的,你拿回去给你家大爷喝,就说是我送的。”
小吴点头称是:“明白明白,哥。对了,我跟您说个事儿。”
明哥问:“啥事儿啊?”
小吴说:“我看见加代了。”
明哥惊讶道:“加代,深圳那个?在哪呢?”
小吴说:“跟我大爷在一起呢。”
明哥又问:“什么大春呢,大春是你家大爷呀?”
小吴回答:“对呀。”
明哥说:“走吧,去吧,这事儿我会处理的。”
小吴点了点头。明哥拿起电话拨通,说道:“代弟呀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加代的声音:“哎呀,明哥你好啊。”
明哥笑着说:“我说你小子怎么都不联系我呢?”
加代喊了声:“哥。”
明哥接着说:“行了,不说这个了。原本那边打算把这事儿闹大,追究责任。后来一提你来了,我一听我代弟在,那可不行,我必须把这事儿摆平,你放心,啥问题都没有。”
加代感动地说:“明哥你这……哎呀,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。”
明哥豪爽地说:“咱俩之间说这些干啥呀,不用感谢,这是应该的。你来了,这点事儿算啥呀。”
加代解释道:“主要是我认识个兄弟,过来处理点事儿,帮我的朋友。”
明哥说:“没事,帮谁都不重要,我就冲你。这事儿咋回事儿啊?我这朋友跟勇哥认识好多年了,我过来帮他,我寻思这事儿就别让勇哥知道了。啥也不说了,哥,谢谢啊。”
明哥说:“这事主要和小吴有关,小吴你知道不?”
加代说:“我知道。”
明哥说:“小吴是我弟弟,他跟我说了这事儿,我一听就说行,我来处理。他还提到你了,我一想,加代是我弟弟,我必须把这事儿办好。办完我给你打电话报个平安,省得你C心。”
加代说:“不能,哥。”
明哥说:“那行,先这样,我赶紧去处理这事儿。”
说完就挂了电话。当天晚上,江林他们到了。五雷子很大方,给那400来人,一人发了2万。江林他们过来,五哥看着问:“干啥来了?”
大家回答:“五哥有事,我们紧赶慢赶过来帮忙,结果没赶上。”
五雷子一挥手:“给吧,一人2万。”
明哥这边,小吴安排了十多个人去承担责任,钱是吴哥出的。当时说好是十多个人,而且这些人没有领头的。要是有人问,就说因为车军租房子的事儿起了矛盾,在酒店吃饭碰到一起就打起来了。小吴一家拿出50万,说让大家放心,进去待不了几年就能出来,明哥会处理好的。
过了几天,加代去看望明哥,把一张100万的卡放在桌上。
明哥问:“你这是干啥?代弟。”
加代说:“哥,这钱给您的。”
明哥有点意外:“不是,你这……”
加代说:“哥,这和别的事儿没关系,就是我来看看您和家里的长辈,一点心意,您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。”
明哥收下了。加代在北海又玩了几天,就回北京了。
五雷子没急着走,他知道明哥处理这事儿肯定不简单。五雷子转手把步行街的门市房卖了,这卖得还挺对,后来明哥把那边好多门市房都查封了,房子都不值钱了。
五雷子卖完房子还赚了六七十万,然后在市中心买了个门市房给了庆哥。庆哥后来也不做生意了,把门市房租出去了。